第四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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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翊實話實說：“我去小談家的時候看到的, 出自哪位畫家我不清楚，畫的是大片向日葵田。”
傅尋之脊背一僵，眼底滿是錯愕：“向日葵？你說的是一套三聯畫嗎？”
朱翊點了點頭：“對，是三聯畫, 小談說要掛在客廳的沙發背景墻上。”
傅尋之朝前傾了傾身體, “中間那幅大的是一個女孩背對著站在一大片向日葵的中間？”
朱翊眉頭微蹙地回想了一下。
“對對對, 跟你說的完全一樣，畫裏的女孩還戴著草帽。”
只一瞬, 她便察覺到了不對勁。
她斜睨了他一眼, 問道：“尋之，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？你去過小談家了？”
傅尋之抿緊了薄唇, 沒回答。
他倒想去的, 那也得煙煙肯啊。
“哦, 我知道了，畫是你送的, 對不對？兒子，你送東西的時候, 都不寫明是誰送的禮物嗎？”
她一直都知道，尋之跟他爸一樣, 都是沒嘴的葫蘆。
可就是尋之他爸，也沒尋之如此不開竅。
她還以為那三幅畫是別人送給小談的呢, 合著鬧了半天, 居然是尋之送的。
她弄錯了倒沒什麽，但小談顯然也誤會那是別人送的禮物了。
“哎喲，兒子啊, 現在誤會大了, 小談以為那畫是別人送的。”
以前鬧的誤會已經夠多了, 不能再讓小談繼續誤會下去了。
傅尋之不自覺地擡眸看向她：“別人？哪個別人？”
朱翊的眉頭愈發擰緊了些：“我哪知道是誰，小談也就隨口提了這麽一句。”
“煙煙她怎麽說的？”
“嗯，讓我想想。小談好像說，是塵哥送她的。”
聞言，傅尋之的臉色瞬間沈下來。
朱翊有些錯愕地看著他。
“尋之，你知道那個叫塵哥的人？”
傅尋之一言不發，垂眸盯著茶幾，眼神黯淡。
“兒子，那個塵哥跟你一樣，也在追求小談？”
那天她就覺得情況有點不大妙。
小談收到畫後就認定送禮物的人是塵哥，一點也沒懷疑是尋之送的。這麽看來，小談對那個叫塵哥的人是有一定好感度的。
傅尋之只覺得有什麽堵在心口，連呼吸都不通暢了。
朱翊望著他的眼神不由多了幾分疼惜。
這笨兒子啊，怎麽就那麽可憐呢？
看現在的情形，尋之跟小談覆婚的可能好像變得越來越渺茫了。
小談身邊沒有追求者的時候，尚且不肯跟尋之覆合，如今她身邊有了一個值得她信賴的塵哥，怎麽看都覺得尋之沒什麽希望挽回小談的心了。
朱翊抿了抿嘴，語氣裏透著些小心翼翼：“尋之，那個叫塵哥的你見過嗎？”
傅尋之喝了口茶，沒有答覆。
朱翊知道，他定是見過對方的。
既然尋之鐵了心要跟小談覆婚，那麽小談身邊的追求者是什麽樣的人，他們倆關系如何，這些問題就都得問問清楚。
“那個塵哥為人怎麽樣？待小談還算體貼照顧嗎？”
傅尋之深吸了口氣，一股無力感漸漸蔓延至全身。
他倒寧可那個姓江的男人不要那麽貼心。
每次看到煙煙笑臉盈盈地和江塵說話，他就妒嫉得發狂。
他承認他的這種想法很自私，但他沒辦法克制自己不這麽想。
“他跟小談……”朱翊躊躇了一瞬，才又繼續道，“他們倆是已經在交往了嗎？”
傅尋之大概是被“交往”這兩個字刺激到了，他身體一僵，半天才勉強溢出一句話：“媽，你別瞎說，煙煙沒有跟他在交往。”
“他們……”他默了默，又加重語氣再次重覆了一遍，“他們應該沒在交往！”
朱翊眉眼略微舒展了些：“尋之，你問過小談了啊？”
傅尋之眼神微閃，帶著幾分心虛捏了捏自己的鼻梁。
朱翊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。兒子並沒有什麽依據讓他敢如此斷定，而只是他單方面地願意相信這一點。
朱翊揉了揉眉心，暗暗嘆了口氣。
尋之這不是在自欺欺人嘛。
算了，她也不想再責怪他什麽，即便她什麽都不說，尋之心裏也已經夠痛苦了。
尋之和小談會以離婚收場，尋之固然有錯，其實她也有很大一部分責任。
若不是她對小談心存偏見，對她各種冷嘲熱諷，興許當初小談也不會那麽決絕地離開尋之了。
***
周隱洛被家裏人催個不休，逼得她無法安生，只好花了個精致的妝，佯裝淡定地出了門。
她終究沒膽氣直接去傅氏集團找傅尋之，無目的地開著車四處轉了一圈，最後硬著頭皮驅車去了傅家老宅。
到老宅的時候，朱翊剛好也在家裏沒出門。
周隱洛在沙發上坐下後，偷偷擡眼打量朱翊的神色。
朱翊神色如常，看不出情緒來。
齊媽端來了熱茶和水果。
朱翊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葉。
周隱洛有些局促地挪了挪身體。
“伯母，您最近還好嗎？”
朱翊“嗯”了一聲，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。
周隱洛奉承了朱翊幾句後，終於開始進入正題：“伯母，有件事我想請您幫幫忙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是這樣的，公司最近遇到了些問題……”周隱洛解釋了一下周氏集團最近的狀況，才開口求朱翊，“伯母，您看，能不能跟阿尋說一下？”
朱翊盯著周隱洛看：“叫我跟尋之說一下？！洛洛，你為什麽不直接找尋之呢？”
公司的事她又不是很懂，與其叫她夾在中間當他們的傳話筒，還不如叫洛洛直接去找尋之幫忙。
周隱洛鴉羽般的睫毛眨動了兩下。
她能怎麽說？
難道要她在一向看重她的朱翊面前承認，阿尋對她厭惡透頂，把她的人格貶低到一錢不值？
朱翊已經是她最後那根稻草了，她不能失去朱翊的歡心。
都怪那個陰魂不散的談煙。
如果不是因為談煙，阿尋不至於如此打擊周家，那麽她也不必繞一個大圈子來找朱翊幫忙解決周氏集團面臨的危機。
如此一想，她的心裏就對談煙愈發多了幾分怨恨。
“就是談煙她，她在阿尋面前詆毀我，阿尋他惱了我，對我發了好大一通脾氣。”
她擡眸看著朱翊，聲音裏帶了些委屈：“伯母，我不敢去公司找阿尋，我怕他還在生我的氣，但公司的事不能不解決，所以我……”
她咬了下唇，眼底閃著淚光，“所以我只好來找您幫忙了，只有您能幫我了，伯母！”
朱翊掃了她兩眼，聲音幾乎沒有任何起伏：“你說小談在尋之面前說了你什麽，尋之還因此跟你生了氣？”
周隱朝前傾了傾：“伯母，您別看談煙她不聲不響的，但只要她偷偷抹淚，阿尋就認定了是我怎麽了她。”
她偷偷覷了一眼朱翊，聲音軟軟的，透著些委屈的意味，“現在因為談煙，阿尋連見都不願見我一面了。伯母，您一向最疼我了，您一定要幫我忙，讓周氏集團順利度過這個難關。”
朱翊抿了抿唇，面上露出一絲不快。
周隱洛心裏就多了點把握。
朱翊有多不待見談煙，她比誰都清楚。
尤其是朱翊認定了是談煙在暗地裏一個勁兒地挑唆傅尋之，使得傅尋之一味地和母親作對袒護談煙。
有了這種偏見，她只要往這個方向去誤導朱翊，朱翊怎會對談煙這個前兒媳婦心生好感？
朱翊將茶杯重重地擱在茶幾上。
杯底觸碰到茶幾表面發出清脆刺耳的撞擊聲。
周隱洛忙垂下眼簾，斂去眼底的竊喜。
朱翊這分明是動怒了。
她就知道，朱翊對談煙的嫌惡感絕不比她少。
她在朱翊面前將所有過錯都推在談煙身上，果然是正確的。
她一點都不擔心談煙事後能否在朱翊面前替自己脫罪，朱翊一見到談煙就覺得晦氣，不會讓談煙有機會在她面前說什麽。
“洛洛，以前的確是我糊塗了。”
朱翊的聲音將周隱洛的思緒扯了回來。
“我一直以為你和尋之之間是兩情相悅的。”
周隱洛的身體觸電般地微顫了一下。
她以為？
“後來我才知道，原來這都只是我自己在一廂情願。”
周隱洛臉色“唰”地一變，薄唇微啟，欲言又止。
“尋之跟我說，他喜歡的人是小談。以前是、現在是，以後也會是她。他會一直等下去，等到小談同意跟他覆合的那一天，哪怕要他等一輩子，他也願意！”
傅尋之居然在朱翊面前也這麽說過？
談煙到底哪裏值得他這般愛她？
朱翊也是，竟還能忍住氣聽他這般胡言亂語。
“聽了尋之的話後我才明白，原來我一直都弄錯了，尋之從來沒有喜歡過你，他愛的人從來都是小談。”
周隱洛的眉間隱約閃過點戾氣：“伯母……”
朱翊做了個手勢，示意讓她把話說完。
周隱洛硬生生地把已到嘴邊的話給咽回了喉嚨裏。
“後來我就想，雖然尋之對你沒有半點男女之情，但洛洛你，依舊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，我以後都會把你當作我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喜歡。”
周隱洛幾不可察地松了口氣。
她來找朱翊開口幫忙，果然是找對了。
只要擁有朱翊的偏愛，她定能解決周氏集團的大難題。
朱翊：“可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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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尋之脊背一僵，眼底滿是錯愕：“向日葵？你說的是一套三聯畫嗎？”
朱翊點了點頭：“對，是三聯畫, 小談說要掛在客廳的沙發背景墻上。”
傅尋之朝前傾了傾身體, “中間那幅大的是一個女孩背對著站在一大片向日葵的中間？”
朱翊眉頭微蹙地回想了一下。
“對對對, 跟你說的完全一樣，畫裏的女孩還戴著草帽。”
只一瞬, 她便察覺到了不對勁。
她斜睨了他一眼, 問道：“尋之，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？你去過小談家了？”
傅尋之抿緊了薄唇, 沒回答。
他倒想去的, 那也得煙煙肯啊。
“哦, 我知道了，畫是你送的, 對不對？兒子，你送東西的時候, 都不寫明是誰送的禮物嗎？”
她一直都知道，尋之跟他爸一樣, 都是沒嘴的葫蘆。
可就是尋之他爸，也沒尋之如此不開竅。
她還以為那三幅畫是別人送給小談的呢, 合著鬧了半天, 居然是尋之送的。
她弄錯了倒沒什麽，但小談顯然也誤會那是別人送的禮物了。
“哎喲，兒子啊, 現在誤會大了, 小談以為那畫是別人送的。”
以前鬧的誤會已經夠多了, 不能再讓小談繼續誤會下去了。
傅尋之不自覺地擡眸看向她：“別人？哪個別人？”
朱翊的眉頭愈發擰緊了些：“我哪知道是誰，小談也就隨口提了這麽一句。”
“煙煙她怎麽說的？”
“嗯，讓我想想。小談好像說，是塵哥送她的。”
聞言，傅尋之的臉色瞬間沈下來。
朱翊有些錯愕地看著他。
“尋之，你知道那個叫塵哥的人？”
傅尋之一言不發，垂眸盯著茶幾，眼神黯淡。
“兒子，那個塵哥跟你一樣，也在追求小談？”
那天她就覺得情況有點不大妙。
小談收到畫後就認定送禮物的人是塵哥，一點也沒懷疑是尋之送的。這麽看來，小談對那個叫塵哥的人是有一定好感度的。
傅尋之只覺得有什麽堵在心口，連呼吸都不通暢了。
朱翊望著他的眼神不由多了幾分疼惜。
這笨兒子啊，怎麽就那麽可憐呢？
看現在的情形，尋之跟小談覆婚的可能好像變得越來越渺茫了。
小談身邊沒有追求者的時候，尚且不肯跟尋之覆合，如今她身邊有了一個值得她信賴的塵哥，怎麽看都覺得尋之沒什麽希望挽回小談的心了。
朱翊抿了抿嘴，語氣裏透著些小心翼翼：“尋之，那個叫塵哥的你見過嗎？”
傅尋之喝了口茶，沒有答覆。
朱翊知道，他定是見過對方的。
既然尋之鐵了心要跟小談覆婚，那麽小談身邊的追求者是什麽樣的人，他們倆關系如何，這些問題就都得問問清楚。
“那個塵哥為人怎麽樣？待小談還算體貼照顧嗎？”
傅尋之深吸了口氣，一股無力感漸漸蔓延至全身。
他倒寧可那個姓江的男人不要那麽貼心。
每次看到煙煙笑臉盈盈地和江塵說話，他就妒嫉得發狂。
他承認他的這種想法很自私，但他沒辦法克制自己不這麽想。
“他跟小談……”朱翊躊躇了一瞬，才又繼續道，“他們倆是已經在交往了嗎？”
傅尋之大概是被“交往”這兩個字刺激到了，他身體一僵，半天才勉強溢出一句話：“媽，你別瞎說，煙煙沒有跟他在交往。”
“他們……”他默了默，又加重語氣再次重覆了一遍，“他們應該沒在交往！”
朱翊眉眼略微舒展了些：“尋之，你問過小談了啊？”
傅尋之眼神微閃，帶著幾分心虛捏了捏自己的鼻梁。
朱翊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。兒子並沒有什麽依據讓他敢如此斷定，而只是他單方面地願意相信這一點。
朱翊揉了揉眉心，暗暗嘆了口氣。
尋之這不是在自欺欺人嘛。
算了，她也不想再責怪他什麽，即便她什麽都不說，尋之心裏也已經夠痛苦了。
尋之和小談會以離婚收場，尋之固然有錯，其實她也有很大一部分責任。
若不是她對小談心存偏見，對她各種冷嘲熱諷，興許當初小談也不會那麽決絕地離開尋之了。
***
周隱洛被家裏人催個不休，逼得她無法安生，只好花了個精致的妝，佯裝淡定地出了門。
她終究沒膽氣直接去傅氏集團找傅尋之，無目的地開著車四處轉了一圈，最後硬著頭皮驅車去了傅家老宅。
到老宅的時候，朱翊剛好也在家裏沒出門。
周隱洛在沙發上坐下後，偷偷擡眼打量朱翊的神色。
朱翊神色如常，看不出情緒來。
齊媽端來了熱茶和水果。
朱翊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葉。
周隱洛有些局促地挪了挪身體。
“伯母，您最近還好嗎？”
朱翊“嗯”了一聲，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。
周隱洛奉承了朱翊幾句後，終於開始進入正題：“伯母，有件事我想請您幫幫忙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是這樣的，公司最近遇到了些問題……”周隱洛解釋了一下周氏集團最近的狀況，才開口求朱翊，“伯母，您看，能不能跟阿尋說一下？”
朱翊盯著周隱洛看：“叫我跟尋之說一下？！洛洛，你為什麽不直接找尋之呢？”
公司的事她又不是很懂，與其叫她夾在中間當他們的傳話筒，還不如叫洛洛直接去找尋之幫忙。
周隱洛鴉羽般的睫毛眨動了兩下。
她能怎麽說？
難道要她在一向看重她的朱翊面前承認，阿尋對她厭惡透頂，把她的人格貶低到一錢不值？
朱翊已經是她最後那根稻草了，她不能失去朱翊的歡心。
都怪那個陰魂不散的談煙。
如果不是因為談煙，阿尋不至於如此打擊周家，那麽她也不必繞一個大圈子來找朱翊幫忙解決周氏集團面臨的危機。
如此一想，她的心裏就對談煙愈發多了幾分怨恨。
“就是談煙她，她在阿尋面前詆毀我，阿尋他惱了我，對我發了好大一通脾氣。”
她擡眸看著朱翊，聲音裏帶了些委屈：“伯母，我不敢去公司找阿尋，我怕他還在生我的氣，但公司的事不能不解決，所以我……”
她咬了下唇，眼底閃著淚光，“所以我只好來找您幫忙了，只有您能幫我了，伯母！”
朱翊掃了她兩眼，聲音幾乎沒有任何起伏：“你說小談在尋之面前說了你什麽，尋之還因此跟你生了氣？”
周隱朝前傾了傾：“伯母，您別看談煙她不聲不響的，但只要她偷偷抹淚，阿尋就認定了是我怎麽了她。”
她偷偷覷了一眼朱翊，聲音軟軟的，透著些委屈的意味，“現在因為談煙，阿尋連見都不願見我一面了。伯母，您一向最疼我了，您一定要幫我忙，讓周氏集團順利度過這個難關。”
朱翊抿了抿唇，面上露出一絲不快。
周隱洛心裏就多了點把握。
朱翊有多不待見談煙，她比誰都清楚。
尤其是朱翊認定了是談煙在暗地裏一個勁兒地挑唆傅尋之，使得傅尋之一味地和母親作對袒護談煙。
有了這種偏見，她只要往這個方向去誤導朱翊，朱翊怎會對談煙這個前兒媳婦心生好感？
朱翊將茶杯重重地擱在茶幾上。
杯底觸碰到茶幾表面發出清脆刺耳的撞擊聲。
周隱洛忙垂下眼簾，斂去眼底的竊喜。
朱翊這分明是動怒了。
她就知道，朱翊對談煙的嫌惡感絕不比她少。
她在朱翊面前將所有過錯都推在談煙身上，果然是正確的。
她一點都不擔心談煙事後能否在朱翊面前替自己脫罪，朱翊一見到談煙就覺得晦氣，不會讓談煙有機會在她面前說什麽。
“洛洛，以前的確是我糊塗了。”
朱翊的聲音將周隱洛的思緒扯了回來。
“我一直以為你和尋之之間是兩情相悅的。”
周隱洛的身體觸電般地微顫了一下。
她以為？
“後來我才知道，原來這都只是我自己在一廂情願。”
周隱洛臉色“唰”地一變，薄唇微啟，欲言又止。
“尋之跟我說，他喜歡的人是小談。以前是、現在是，以後也會是她。他會一直等下去，等到小談同意跟他覆合的那一天，哪怕要他等一輩子，他也願意！”
傅尋之居然在朱翊面前也這麽說過？
談煙到底哪裏值得他這般愛她？
朱翊也是，竟還能忍住氣聽他這般胡言亂語。
“聽了尋之的話後我才明白，原來我一直都弄錯了，尋之從來沒有喜歡過你，他愛的人從來都是小談。”
周隱洛的眉間隱約閃過點戾氣：“伯母……”
朱翊做了個手勢，示意讓她把話說完。
周隱洛硬生生地把已到嘴邊的話給咽回了喉嚨裏。
“後來我就想，雖然尋之對你沒有半點男女之情，但洛洛你，依舊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，我以後都會把你當作我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喜歡。”
周隱洛幾不可察地松了口氣。
她來找朱翊開口幫忙，果然是找對了。
只要擁有朱翊的偏愛，她定能解決周氏集團的大難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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